Saturday, October 25, 2008

童真

瀑布猎人任务持续中,这次的目标锁乌鲁冷岳(Hulu Langat)县内的卡拜河休闲森林(Hutan Lipur Sungai Gabai)。乌鲁冷岳被称为雪兰莪州的后花园一点都不为过,是高度发展后的雪兰莪所剩下的最后一片净土。一行八人驱车从巴生出发,途经蕉赖(Cheras)进入乌鲁冷岳。对路线掌握不足,唯有依靠路牌的带领,幸亏卡拜河休闲森林并不难找,走了一段小路后,于九点三十分到达。拿了野餐必备的草席和食物,然后兴高采烈地寻觅合适的地方野餐。爬上了一连串累人的梯级后,来到瀑布的最高处,我们在平地上铺上了草席,开始享用路途中打包的椰浆饭。趁没有人潮的干扰下,赶紧架好三角架,来个慢快门速度,捕捉瀑布流水线条。最高段的瀑布不高,但水量充沛,俊业和学良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到石缝中让急促的瀑布往身上冲。

不远处的流水段,由于大石在水的长期冲刷下,形成了天然的滑梯。我们几个童心未泯的大小孩,在测试水深后,就在那儿玩起滑梯。我们首先一个接一个地滑下水,接着增加难度,大家连成一排下水,乐此不疲。孩提时代距离我们太遥远,大家已经遗忘最后一次玩滑梯兴奋的感觉,尤其是在长大成人的包袱之下,童真慢慢地被压抑。看到大家玩得不亦乐乎时,才发现原来每个人的心里都还住着童真,只是太久没被释放出来。很久没有这样投入地嬉戏,我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光。当然另一件让我快乐的事,就是幸灾乐祸地奚落只能眼睁睁在一旁看着我们嬉闹而无法参与我们的玛丽亚大姐,再也不会有其它事比她那闪烁着羡慕的目光更滑稽。接着,我也到瀑布做水疗按摩,当水像脱缰的野马在身上奔腾时,日积月累的疲劳都被冲刷掉,有种说不出的快活。有几位胆子大的游客把瀑布也当滑梯,从高处滑了下来,我在底下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玩累了,我们回到野餐处吃三文治,啃零食,闲话家常。不知哪儿冒出一只倒霉的水蛭,美蓉手舞足蹈地从包包中掏出她那只够杀死一条水蛭份量的盐,然后洒在水蛭上,大伙儿就袖手旁观看着水蛭慢慢地扭曲而死去,还真的非常无聊。中午时分,我们开始收拾细软,准备踏上归途。回到第二段的瀑布时,大家停下来拍照。这一段的落差非常大,瀑布从高处飞流直下,非常激情壮观。飞瀑的急促拍打声此起彼落,奏起由大自然编曲的协奏曲。溅起的水分子弥漫在空气中,带来凉快的感觉,但每拍一张照片后,就必须将镜头上的水珠拭去。同伴们似乎已经疲倦,提早下山等待,我在拍到满意的照片后才舍得离开。

也有许多马来家庭在最后一段瀑布旁野餐戏水,为了不让同伴们久等,匆匆地按了几下快门便离开。在专心拍照时还不以为意,回过神后才发现上两个礼拜长跑所为膝盖带来的后遗症开始发作,关节处隐隐酸痛,双脚是时候必须好好休息。就这样,我们依依不舍地踏上归途。

我喜欢野餐的感觉、喜欢在瀑布戏水、喜欢不需要用大脑与朋友相处、喜欢随心所欲地让自己快乐、喜欢活在童真下、喜欢这一切喜欢的感觉。

Saturday, October 11, 2008

瀑布猎人

自从看了一群瀑布猎人的网页后,也想像他们一样,到处发掘隐藏在这片土地的世外桃源。又是另一个闲着没事的星期六,选了网页上坐落在双溪都亚休闲森林(Hutan Lipur Sungai Tua)里的其中一个瀑布,和朋友驱车上路。连正确位置也不太知晓,依稀记得到达士拉央(Selayang)后便会开始出现路牌,车上同伴的电话装有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是时候发挥作用。途经峇都水坝(Empangan Batu)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双溪都亚休闲森林位于前往乌鲁音(Ulu Yam)的路途中。几次路过这条路,却和这地方擦身而过,人总是时常忽略身旁的美好,多愚蠢!车子在郊外驰骋,有一路上美丽的水坝风光伴随着,我乐于沉浸在这种感觉。休闲森林有数个入口处,看到瀑布出现在大路旁,于是把车停下。

付了入门费后,我们走下阶梯,越过了摇摇欲坠的吊桥来到小河的另一岸,来到供野餐用途的空旷地。由于不是热门旅游景点,人并没有很多,只看到几个马来同胞正在潜入河水里,仿佛是在捕捉什么似的。这可好,可以独享这一片世外桃源,于是在河畔旁铺上草席,把事前准备好的野餐必备三文治拿出,四人开始吃了起来。大自然电台正播着小河的淙淙流水声,挺性感诱人,我已经把持不住,全身紧绷的神经在那一与河水的触动中获得释放。河中有许多大石,长年累月地被河流冲刷出滑溜溜地表面,这可把我害惨,在石与石间跳动取角度拍照时,一不留心错步滑落河里,幸亏人长得高有好处,相机没遭殃。不远处的马来情侣捎来关心,我笑说没事。

回到野餐处时,同伴已经换好衣物,下水去。躺在两片敞平的大石,她们开始幻想自己是古墓寒冰床上的小龙女,女人的想象力真丰富。在这让人平静的环境里,我们也开始学古人思考问题。“为什么瀑布总是流个不停,哪儿来的那么多水?”“云飘到山头化成水,汇流成河,不是有源源不绝的水咯”“有酱多云咩?几天不下雨,瀑布还是照样流哦!”。终于,蔡小姐一本正经地说:“泵上去不是有水咯。”思绪放松,会令人语无伦次。在她们的大力推荐下,我也躺在大石上,当视线和水平线一样高,同样的景物也会变得不一样。我深刻体会到长期习惯性地处于高角度看东西容易错过很多事物,身段放低或许会有带来另一种体会。

离开前,我们再度回到路旁的瀑布拍照,凑巧有一对新人在那里拍婚纱照,瀑布沾染了喜气。天有不测之风云,在乌云还未攻陷整个天空前,同伴们迁就我先回到峇都水坝拍照。峇都水坝于一九八七年竣工,主要供水予雪隆地区。水坝堵出一片湖光山色,湖面平静,偶尔一阵的微风轻轻地掠过水面,划出小皱褶,垂钓者耐心地等待鱼儿上钩,马来家庭在湖边野餐,勾画出天伦之图。天开始转阴,我们决定放弃森林漫步,直接到乌鲁音。

联络当地的朋友,找了间餐馆,坐下点了闻名遐迩的卤面、椰子虾、黑啤鸡翼,好好的享用。雨天的寒冷,恰好被椰子虾的东炎香辣驱走,直到雨转小后,才付钱离开。乌鲁音数公里外也有另一条瀑布,既然来到,顺便去瞧瞧也是无可厚非。靠着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经过峇冬加里(Batang Kali),看着云顶高原的里程碑数目越来越小,察觉到有点不妥。用电话上网查询后,我认得图片上的指示牌,于是刹车回头。电子仪器也有失灵的时候,过度依赖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刚才转入乌鲁音T字路口继续向前,走了一段单程路,当屋子越来越少,树林越来越多,由柏油路变成石子路,在山穷水尽疑无路时,靠着像上次到毕治墓的坚持,终于柳暗花明又一村,抵达双溪森达休闲森林(Hutan Lipur Sungai Sendat)。雨后的河流变得万马奔腾般急促,收费处没开,可能是造访的人不多。步行一小段路,眼前出现像似大毛巾的瀑布,宽幅度倾泻而下。网页显示更高处还有另一条瀑布,我先探路后再把同伴叫上去。路不是很明显,沿着河流走,可以在高处看着河水遇到尽头一跃而下的激情,我们小心翼翼地看着脚步,滑落河水可不是好玩的事。不一会儿上到高处,一条平坦的路在前头,枯叶铺盖在湿润的黄土之上,这是水蛭的温床。说时迟那时快,耳边马上传来尖叫声,水蛭已经爬着同伴的脚上。我也不幸遭殃,平时穿运动鞋,登山完毕后脱鞋检查才看到血迹,水蛭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次只穿拖鞋,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水蛭张牙舞爪地蠕动,接而紧紧吸着皮肤。水蛭的数量多得几乎每走几步路就会有一条附在脚上,同伴开始打退堂鼓。前方有棵大树拦路,我不想放弃只有数百公尺外的那条瀑布,于是上前探路。本想回头让同伴们先下山,然后独自上去。殊不知转过头来已经看见同伴们已经夹着腿一溜烟地往下冲,非常滑稽。下山后,由于天气冷,大家都没有下水的意愿,找了几张照片后便离开。

回程中,我们还在为那落跑事件捧腹大笑。愈离开郊外,交通愈见堵塞,城市的窒息感死而复生。

瀑布猎人任务开始。